— 煞风景的软米糕 —

【动物组·狗羊拉郎】孤独不苦。章一

说在前面:【狗羊cp】《三少爷的剑》林更新饰演的谢晓峰x《微微一笑很倾城》杨洋饰演的一笑奈何。看完《三少爷的剑》,我还是喜欢江湖的。不是原著,电影中插的梗,电影角色设定……狗羊cp,我是不是画风有点清奇。

1.

 

阿吉一直是那个阿吉。

 

没用的阿吉。

 

穿着那身粗布衣衫干过挑夫做过下三等的活儿,表情木讷活脱脱像个傻大个木头。他也会笑,但是大多时候他都不笑。

 

被刺了一刀,他也不喊疼也不动。这种人最可怕,因为他不怕死。

 

世上难得有几个不怕死的,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对这个人世有些许的依恋。诸如他住的娃娃家,娃娃就想好好攒点银子,买两亩地一家人好好过日子。

 

苦海镇真的太苦了,可是没有人离开。

 

一旦离开就是永远的离开,离苦海镇不远的山坡,是世外桃源,若是能离开苦海镇葬在那里,那块坟地里面,简简单单来干干净净走,不失为一种解脱,脱离人生苦海。

 

可是阿吉不能解脱,所以他救下了一个人。

 

人是不该救的,因为是旧相识。

 

旧相识是最需要防备的敌人,即使你们上一刻能高高兴兴地说上几句话,追忆似水年华少年浪荡。等到下一刻,他就把你的伤口剖口,青天白日赤裸裸,让你原形毕露无处可藏。

 

所以阿吉不喜欢旧相识。

 

可是这个人,他想救。

 

其实阿吉只见过他一面。

 

扬州小桥,月下相逢。那时他仍穿着一身黑衣,看上去英俊不凡的少年剑客,甚至是江湖上的不败传说。可是那个人只是游船,船夫在前,他坐在船中心,慢慢地在弹一首曲子。扬州河上,半夜总是热闹非常,莺莺燕燕脂粉女人香,顺着客人怀中的金银铃铛作响,歌舞欢度,一夜未休。

 

可是他只是在弹琴,仿佛世上只有琴让他如此专注,这样的专注,让阿吉觉得,那个人不是在扬州月色下,而是大雪茫茫荒无人烟,还需焚香沐浴洗净,屏除杂念,才能那样专注地弹一支曲子。

 

如若要是问阿吉,当晚那人弹了什么,他肯定只能摇摇头淡淡说一句不记得了。人如此风骨,又何须记得琴声。

 

所以他救他一命。从苦海镇的佛像面前,背着他一步步挪回了苦海镇娃娃家住的地方。当然,那人穿的白衣早已经满身泥泞,混着血和土狼狈不堪,可他还活着,虽然重伤,人若是还活着,便有救,也能救。

 

苦海镇没有好大夫,都是赤脚郎中,治过畜生也治过人。但是阿吉也没有办法,他把大夫领过来,要是救不活,该死,就要死。

 

若是这大夫救活了,他该活,也会醒。

 

人生在世,生死有命。他能做的,尽了力就够了。阿吉想。

 

然后便等了三日。

 

那人醒了。那人醒的时候阿吉不在,他跟着苗子又出去干活了。等到他回来的时候,是苗子先瞧见的,他咧着嘴对着阿吉笑“那个怪俊俏的公子醒了。”

 

怪俊俏这词,苗子不是第一次说。他见阿吉的时候也说过。虽然阿吉当时灰头土脸浑身上下脏兮兮,身上的气味儿和他身上如出一辙,脸上甚至被晒出了壳儿来,他还是真诚地夸赞了一句“怪俊俏的小伙儿”

 

因为阿吉,虽然已经感觉和他们一样,但事实上苗子觉得阿吉跟他们不一样。人如果做的下三等的活儿,都会希望生活能好点,期盼自己过得好点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滚在地上转了一圈儿的钱,他们耳尖都能听到。

 

听得到不是铜板,是希望。是一种极为渺小而憧憬的希望。大家都有,但是阿吉没有。他觉得阿吉一样做在,但是却来受苦的。

 

好像这些苦难都是他该挨似的。

 

然后阿吉进了屋子,娃娃一家专门收拾的一间屋子给这人住,因为他带回来这个人,本来好像不应该在泥尘里打滚,现在却落到生死关口,若是娃娃一家也无人问询,那人只能零落成灰了。

 

那样太可惜了。

 

阿吉看过来的时候,那人正支撑着自己坐起来,他肩上有一处极大的裂口伤,手伤也被利刃划过,甚至腰腹也是多处伤口,能捡回来一条命,已经不容易,现在刚刚醒就想坐起来,实在太过勉强。

 

那人冷汗淋漓地坐起来,再看向阿吉,这一过程阿吉都坐在一边凳子上。等那人终于坐稳了,阿吉也没有开口。就算风雪交加,被折磨地不成样子,那人依旧是月华的风貌,抬着眼,慢慢地开了口。

 

第一句是“谢谢”。除此之外,别无他言。

 

江湖这块地方太小,若有人需要上位扬名,便需要挑战。若是挑战成功,一战成名,即可万千赞誉,大侠封号,江湖莫不知晓。可他也要处处防备,防备下一个挑战者的背后一刀,即使背脊发凉,冷不丁那一刀刺来。再没来之前,他必须要扮演大侠角色,风姿绰约。

 

只要身在江湖,不能自己。

 

阿吉并不想知道那人是因何受伤,又会招惹怎样的凶祸,他只是想救下他而已。“扬州月下一别,三年未见。”这句话阿吉没说,那人也没说。

 

那人再开口,只是问了一句“有琴么?”

 

苦海镇没有琴。翻遍全镇最终也只能找到一把剑,还是锈迹斑斑根本杀不了人的苦海镇,又怎么会有附庸风雅,脱离世俗的一把琴。换句话说,就算这把琴放在这里,谁人会弹?谁人又愿意弹呢?

 

没有琴,但是有酒。阿吉默默拿出来了一壶酒。娃娃家自家酿的,谷粮糙的很,喝起来口中辣的涩口,但是不醉人。这样的酒,不烈,才觉得悲哀,因为它不能让人忘记一切,只能让人记住,它辣口却不能麻痹自己。

 

你依然记得自己姓甚名谁,记得自己是什么做什么,日上三竿循规蹈矩。那人喝了起来,他浑身都疼,骨肌再生疼得他动一下也直冒冷汗,但是他愿意喝酒。

 

这是故人给的酒。

 

酒喝完了,阿吉又该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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